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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更需要好环境
翌日,姬安和上官钧轻车简从,和平常逛街一样地去往齐鹿王府。
路上,姬安闲聊说:“二郎,你到底查到程怀是什么身份?昨晚朱顺和常胜送两个孩子回去,的确是去了程正说的那个地址。前头是临街的铺子,后头是住人的宅子,不大不小,东家也的确姓程。”
上官钧不禁一笑,安抚道:“四郎放心,你既瞧上程怀,必能将他带回京中培养。他家人不多,便是全接进京里都好安顿,四郎不必担忧他们不愿。”
姬安也笑着回:“难得出个神童,我的确很爱惜。但还要看人家自己愿不愿意,你知道我从不喜欢逼迫人。不过,能有更好的发展,尤其是能让孩子有更好的发展,想来多数人都会愿意的。”
朝阳晨光下,小马车停在齐鹿王府大门前。
姬安派了朱顺和郑永先一步通知齐鹿王。郑永先前是先行去了盛兴行宫打点,在姬安回程时跟着一同返京。
朱顺、郑永两人是姬安最得力的大宦官,举凡重要的活动,都是两人跟在姬安身旁伺候。只要是进过京的王,没有不认识他俩的。
此时姬安和上官钧下了马车,就见齐鹿王府中门大开。齐鹿王扶着老王妃,带着妻儿和一众兄弟侄子迎出门来。
现任齐鹿王比姬安要低一辈,但年纪却比姬安年长不少,今年已经三十八岁。老王妃还健在,兄弟之间大概感情不错,尚未分家。不过,现任王妃能带着所有儿女接驾,那些兄弟就只能自己带儿子来。
姬安和上官钧随老王妃和齐鹿王到正厅坐下,才让众人一一上前拜见。
齐鹿王妃带来的三儿两女中,姬安见过两个。一个今年十二岁,一个今年八岁,都是齐鹿王曾带进京的。齐鹿王的兄弟们带的孩子都是两三个,年龄也都在六到十二岁间,想来是被限制了数量。
姬安给一众孩子都送了见面礼,就道:“我听闻王府里办有家塾,今日不逢五不逢十的,想来该要上课。快让孩子们去吧,别耽误了听讲。”
他既然没有考校孩子,显然就是没有挑选之意。大人们送走孩子,脸上也不免带出一些失望之色。
姬安再问了问老王妃身体如何,赐了些从京里带来的药材和补品,就只留下齐鹿王作陪,让别人都退下了。
齐鹿王虽刚才听朱顺和郑永说过,但此时还是大着胆子再问一句:“臣已让人收拾正院,外头客栈总归逼仄……”
姬安笑道:“齐鹿王不用折腾,我们住得挺好,而且不日就会启程,搬来搬去的也麻烦。只是,我们来此的消息,还望齐鹿王叮嘱家人,暂时不可外传。”
齐鹿王连忙应是:“先前郑内侍与朱内侍便一再叮嘱过,臣与拙荆连奴婢都挑了嘴最严的,其余人都不准往这边来,必不会有消息传出去。”
姬安点点头,就问到了正题:“王府里的家塾,可是族里所有孩子都收?”
齐鹿王仔细回道:“只要还住在齐鹿的族人,哪怕是外嫁女的孩子,都可送来家塾念书。便是举家搬迁的,若愿意让孩子留在王府里念书,臣与拙荆也会代为照顾。
“家塾由王府出资,不收姬姓族人的束脩,对学得好的孩子有奖赏,对家贫的孩子也有资助。虽非强制,但齐鹿偏远,难觅良师,王府请的先生好,各家都愿意送孩子过来。”
姬安:“现下有多少孩子?”
齐鹿王就有些为难:“这个……臣记不清数。不过,家塾共分三班,六到九岁一班,九到十二岁一班,十二到十六岁一班,每班应当都不少于十五人。”
齐鹿王传到第五代,开枝散叶这么久,人数真是不少了。那些早早分家出去的庶子,倘若经营不善,两三代下来便会和平民无异,也就是还有个姬姓而已。不用花钱就能让孩子念书,自是乐意送人过来。
姬安听得忍不住想——难怪上官钧说齐鹿王这一支有进取心,这“学校”办得还真有模有样。
他又好奇地问:“家塾里出去的孩子,以前有科举出仕的吗?”
齐鹿王:“出过几名进士,有姬家的,也有姻亲家的。不过都是在地方上任职,最高只升到从四品,还未有人做过京官。”
姬安满足了好奇心,拉着上官钧起身,对齐鹿王道:“走吧,带我们去看看家塾。”
齐鹿王刚才听姬安问得细,心中已有猜测,此时更是肯定——姬安不是不挑选孩子,而是要把所有孩子都看一看。
一时间,他不禁有些心情复杂。不过转念一想,他自己的适龄孩子姬安都没看上,那其余人于他便没多少差别。倘若真有孩子能被姬安瞧中,日后对他们这一支总能有点香火情。
如此,齐鹿王又心定了些,领着姬安和上官钧往家塾去。
路上,姬安问起家塾里都读些什么书。
齐鹿王自己也是从家塾中念出来的,都还记得,一一答了。
姬安听完,看他一眼,笑道:“你倒是实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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