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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娘垂下眼帘,企图甩开荀晋源的手,“我…我没事,歇一歇就好,无妨的。”
荀晋源不为所动,仍然握着她的手不放,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一脸担忧地不放她离开。
“我要去楼上休息一会,荀元骢,快松手吧。”刚才是特殊情况,现在危机已解,六娘自然不想在大厅广众之下与荀生如此亲近。
尽管受惊之后,她很想找个人靠一下,可却并不想立马投入荀晋源的怀抱。
“我送你上去。”荀晋源不放心她一个人,想着能多陪一会就是一会。
六娘冷淡地别开眼去,“随你。”
见他们一前一后离去,李卉儿不明所以,只觉掌柜的真是有能耐,就连清高的荀生也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了。
尾随其后的荀晋源,跟着六娘来到了她的书房,那个他们曾经春风一度的房间。他面上不觉有些烧,都不敢正眼去看她了。
“荀大人,你该回去了。”六娘情绪有些上来了,不想把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给旁人,背过身来就要赶人,“和唐俭一起走吧,你们放心,不会有人知道千帆客是谁的。”
“薏娘,我不是在意这件事。”看着六娘无力垂下的手,荀晋源想也没想就握了上去,从她身后拥了过来。
六娘被他这毫无征兆的举动吓到了,眼睛一睁大,盈满眼眶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直接顺着脸颊滚了下来。
“你?”声音都带了些哭腔,六娘没敢再说下去,只静静任他抱着。
荀晋源没有收紧抱住她的手,只用脸颊蹭了蹭她的头发,“薏娘,你做得很好,真的很好!是我,是我怕了…你知道吗?我怕他们会真的伤害你。”
“是,是吗?”六娘突然感觉有些好笑,听到他的心声,怎么好像被安慰到了?
如何安慰一个要强的人?荀晋源选择了最为有效的方法,那就是把自己的面子丢下任她践踏。
“是啊,他们拔剑的时候,我可害怕了,若非握住你的手,整个人都要颤抖了。”
感受到背后之人的僵硬,六娘卸下一些心防,心软地提议道:“能,抱一下你吗?”
“嗯。”荀晋源刚一应声,就把六娘的身体扳过来,抱了她满怀。
泪眼婆娑的六娘,以为荀晋源没看到她在哭,把头埋得很深,抱着人劝慰道:“嗯,没事了,你没事了,我没事了,醉仙楼也没事了。”
她哪是在安慰他?分明是在安慰自己。
荀晋源一脸了然,轻抚过她的背脊,心中暗道:薏娘,有时候你也可以不必那么坚强的,哭吧,只要哭出来能好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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