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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混乱的假日上（第2页）

幸而噩梦在这一刻终结了，梦境渐渐淡去，韩雪的眼前出现一片光亮。蒸汽释放出来，盘旋着，慢慢消散了，但强烈地眩晕感依旧折磨着她。传来一个声音，听起来好像隔得很远，却又似乎近在咫尺，这种距离感和方向感的缺失是人体脱离低温休眠状态所造成的正常不适反应。

“抱歉，解冻有点快，请理解我的心急，毕竟事关计划的成败。不过没关系，很快你就能恢复正常的感官了。”一个声音在欢迎她回来，韩雪也渐渐回想起先前发生的事，以及自己为什么会进入休眠仓。

那是一场战斗，一场败仗，她彻底输了。接着几个小时之后一道来自中央军委的诡异密令交到了她手上，而她也很快做了决定：舍弃这个骄傲的身份、舍弃心底的自尊、甚至舍弃了作为一个女人最起码的廉耻——只为了变得更强！

就在记忆恢复的同时，充满着韩雪肺部的混合气体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眩晕感正在消失，她的体力也逐渐恢复了。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奋力起身离开了寒冷的休眠仓，她一刻也不想在里面多呆，因为那会让她回想起之前的噩梦，即便她其实也知道这个噩梦会很快成真。

“老天真不公平……”观察室里的叶紫喃喃自语道。站起身来的实验体5号身形矫健，身高目测超过一百九十公分，身体线条虽然充斥着肌肉感却因为前凸后翘的胸臀以及修长笔直的双腿而并不显得过度缺乏女人味。无论体型还是身材都与看起来矮小娇弱的自己形成鲜明对比，这一刻叶紫很庆幸她在高处的观察室里，而不是在下面的医疗室里和那个女人站在一起。

但叶紫很快回过神来，因为下面的李丽华还等着看诊断数据呢。她检查了一下监视器——神经系统正常，心跳和脑电波都没有异常波动。“我现在把实验体5号的生命状态监视器接入网络。”她打开通讯频道。

连线完成，叶紫继续向下看去，看到李丽华正带着韩雪在医疗室里进行各项必要的测试，她以超人的效率通过一个又一个测试，如同一个机器人，每一项都顺利地一次通过，一点不像是个刚从深度休眠中醒来的人。

叶紫不得不承认这些幽灵部队的成员是军事科研史上的杰作，甚至如果不是见识过实验体0号和1号这两个论外的存在，她可能真要认为实验体5号所代表的那个部队的成员就是最完美地士兵了。

本就是从各个部队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级别的成员，又长年受到最科学最严格的系统训练，这已经足以让他们成为战场上最高效的作战机器。

况且还不止于此，尽管不像黑龙计划那样进行禁忌的基因调整和身体改造，但实验体5号的体内依然植入了额外的记忆存储器和神经信号传输线，还有一个外部数据接人端口安置在他的颅骨底部。这一整套系统使她可以完美得与潜行甲的系统融为一体，同时也强化了她早已千锤百炼的反应能力，最终让她又能力适应任何错综复杂的高科技战场。

完成测试的韩雪穿上了衣服，李丽华让她四处走走放松一下。衣物接触皮肤的感觉又痒又痛，那是低温冷冻气体的副作用，但她很快就把痛苦从意识中驱逐出去。这个女人很早以前就在训练中学会了如何让自己远离生理上的痛楚。悄悄观察着李丽华的动作，她一直低头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好一会才终于抬头看向自己。韩雪的心里禁不住一颤，决定自己是否能够继续变强的宣判来了。

“不用担心，很顺利。”看着对方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李丽华笑了，“你的身体对基因融合药剂的接受度比我们预期的还要好，恭喜你通过了测试。”她很轻松地说道。

“这就可以了？”韩雪愣了一下，她本以为还有更复杂的步骤。

“只是开始而已，抗干扰药剂将在未来的四十八个小时内持续清除你体内所有非指定的外来基因，融合药剂则会在那之后发挥效力。到那时我们再开始下一步。对了，有一点我很意外，数据显示你居然还是处女？”又看了看屏幕的李丽华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那跟计划无关……”韩雪非常警惕地看向眼前这个女人，对她的感情很复杂，却几乎都是负面的：有少许妒忌，那女人味十足的身体和充满成熟韵味的长相所综合出来的完美女性魅力真的不是自己能企及的；有厌恶，尽管知道只是出于任务的需要，但自从这个女人出现在老大的生活中后他能用在自己身上的时间和精力明显都大大减少了；有防备，虽然是第一次相处，但关于这个女人古怪甚至尖酸的性格的传闻她没少听过；甚至还有憎恨，正是这个女人的那个该死的实验计划才将自己逼到了如此的境地。

“别那么无趣嘛，我这个人可是很体恤下属的，从现在起我准你四十七个小时的假，还有什么心愿快去完成吧，别留下青春的遗憾哦，你应该知道我什么意思吧？不过千万要注意时间，记住，四十八个小时之后，在得到我的允许之前，你都必须、并且只能与实验体0号发生性关系。”……

坐在基地内的有轨电车上，韩雪的思绪有些迷茫。站点一个个地报了上来，当然只有作为代码的数字，龙巢基地的许多研究项目很大程度上对内也是保密的。

她不确定那个女人之前的话究竟是故意嘲讽自己还是真的出于善意。不过她有一件事大概说对了，就算是任务需要，居然要自己把完璧之身交给那个羞辱过自己的怪物，这怎么可能甘心？但是究竟该怎么做？完全不知道。事到临头的韩雪尴尬地发现自己不仅仅是个处女，还是个对于感情问题没有任何经验和过往的无知者。

回想过往的人生：追求者本就被自己的身高吓退了大半，更不要说学生时代因为身体条件优异一直是校队主力，整天忙于学习和训练以及比赛，完全没有精力和空闲去做谈恋爱之类的事情；到部队之后，也是一直过着过分有规律地生活，加上后来转到了有实战任务的特种部队，就更没有余力去思索这些了。

“下一站A01！”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驻地，尽管思绪还是一团乱麻，但她必须下车了，恍恍惚惚地走回宿舍，打开门。

室友不在，看看时间，已经过了饭点和早操，应该是吃完早饭去训练场了吧。真奇怪，明明平时经常抱怨训练安排太密集没有空闲时间，今天真闲下来了为什么反倒坐立不安了？

微型终端又响起了通讯信号，心不在焉的韩雪却似乎没有听见，继续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打开接听。

“你也太乱来了，就不能等正式的调令吗？昨晚整个部队都以为你失踪了，要不是我知道怎么回事肯定得出大乱子。”龙将军严肃的声音传来，“算了……感觉怎么样？没有什么副作用吧？”声音顿了顿，微微变得有些温柔起来。

“嗯……还好，谢谢关心……”韩雪觉得心里窜着一股暖流，“那个……老大……我……有了一天多的假，所以想……”想要开口却又愣住了，想什么？想找个男人？想放纵疯狂一下？这种事情可以跟给自己如父亲一般感觉的这位长官说吗？韩雪啊韩雪，你脑袋被门板夹了吗？她在心里忍不住咒骂自己。

“我知道，已经通知你们队长了，另外你的外出许可和用车许可都已经批了，抓紧最后的时间好好散散心吧。还有什么事吗？”对方顿了顿，而后问。

“没……没有……这些年谢谢你的关照了老大……”韩雪说完赶紧关闭通讯，似乎怕再拖延下去自己就会说错什么。有气无力地呈大字形躺在床上，“到底要怎么办啊……”她苦着脸自言自语道。

“最后时刻还是输给害羞了吗？这姑娘看起来那么彪悍却意外的相当纯情啊。”龙将军的办公室里，一脸疲态的李丽华端着咖啡，看到通讯信号的突然断链，她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你究竟想说什么？博士。认为这很好玩吗？成为你的实验对象已经是一件足够悲催的事情了，别的方面还请你放过她吧。”龙将军有些厌烦地看了她一眼，一边点燃烟斗。

“别误会，亲爱的，我只是希望实验体5号能够以最好的精神状态迎接黑龙计划接下来的步骤而已。”……

“已经这个时间了吗……”一直躺着发呆的韩雪终于被空腹感所唤醒，看看微型终端上的时间显示，都快十点了，就是说自己宝贵的假期已经整整被浪费了四个小时，更可悲的是，自己此刻依旧不知道到底该干些什么。

算了，别想了，继续这样下去半天就没了，还是就和老大刚说得那样，出去散散心吧，也许离开部队的这种氛围之后会发现自己想做些什么吧？

起身脱掉衣服，走进浴室，打开喷淋，热水浇在身上依旧有微微的痛痒感，看起来低温休眠的副作用依然没有完全消失。抹上有护肤作用的沐浴露……感觉好多了。

冲掉沐浴露，关上水阀，一边擦干身体一边转向侧面的镜子。镜面之中薄薄的蒸汽里是一具充满野性感觉的健美身躯，但在最体现女性魅力的两个部位上也绝对称得上是前凸后翘了。

嗯……虽然壮一点高一点，但我应该还是很有魅力的吧？部队里谈了男朋友的小丫头们也经常讨论男人的喜好，什么大奶子啊翘屁股之类的，这些自己不是都有？那么没理由找不到个把男人……反正第一次不能便宜那个混蛋。

可是……感觉很不舒服，为什么心里会有如此强烈的抵触感？似乎比起知道必须和那个人造怪物做那种事的时候更加不甘心，我到底想要什么？

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走出浴室，打开装内衣的抽屉，穿上黑色运动型紧身内裤——这是多年的习惯了，尽管看到身边有男友或者家事的女性经常会穿的那些性感的小可爱内裤的时候偶尔也会羡慕，但是总感觉自己穿了没什么用：毕竟按她们的说法这种内裤本就是以让男友或者丈夫脱下来为目的穿上的。

接下来是同色的紧身抹胸一样的背心，韩雪很少穿常规的胸罩，一来觉得那些搭扣很麻烦，二来她的体型也很难买到合适的大码胸罩。

打开衣柜，却很快露出了一脸尴尬地表情——里面除了各种季节和场合的制服就是一些近乎男装的中性衣裤，本想打扮的女人味一点，临了才想起来自己其实连条像样的便装裙子都没有。

“果然是衣到穿时方恨少吗……”回想起某个总是一有假期就冲进商场女装区疯狂购物的室友的名言韩雪此刻深以为然。

总之肯定是不能穿制服的，剩下的选择实在有限，稍微权衡了一下之后取出了那套某次任务中被派去保护来访外国政要时购置的正装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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