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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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第2页）

卞一一对折了翅膀的天使很感兴趣，以为这位天使不是我说的和我在一起，彼此了解的那位女孩。她不住地打听，或单刀直入，或旁敲侧击，见我每次缄口不言或一两句带过。最后她下了一个结论：根本不存在那位女孩。

“是不是呀？”她眨着眼问我。

“萧稣知道。”我拿她没办法，为阻止她继续问就推给了萧稣。

“萧稣只说她的名字叫云淡风轻，其它的拼死也不告诉我，你俩是不是约好了。”

“没必要！”我皱皱眉头，“知不知道她是谁对你都无所谓。”

“韩若，你——”卞一一神经质大叫一声，抗议我的冷淡。她咬着唇扭头没有目标地望往一边，顿了顿说，“哼！谁希罕！”就头也不回地拖着正在整理书的卞乙乙走了。

何苦呢？我终于体味到了萧叶茗口中这三个字的重量。压得人好累。萧叶茗眼底缓缓升起的冷漠一如我刚才冷硬的语调。无非都是要对方明白另一个事实。

气走卞一一没多大用。有此人天生爱赌气但不会太久。容易赌气又易解气的人一般天真可爱，想法也单纯。用余珏的话说事实摆在她们面前她们也不相信。卞一一与卞乙乙很洒脱大方。偶尔忆起溜冰场那次意外，我还微微心惊。

如果我可以算是有工作的人，那么明天才是我工作的第一天。在“羽脉书城”溜哒几圈感受下气氛。曾也逛过更在的书市，那时带着是散步闲心的心情，没觉得什么。现在仔仔细细一体会，书山书海，把我的魂都给镇住了。一想到无穷无尽一辈子甭想看完的知识，就觉得自己很渺小。渺小得就像字典中的一个蝇头小字，一个“庸”字，骨子里的那种。

凡人是不会自己觉得庸的，只有当遇见天使时。

有时审视下自己，变化真的很多。以前吃薯条是狼吞虎咽，像个饥不择食的饿鬼。现在好多了，一片一片地细嚼慢咽。还能边吃边欣赏某个商店里飘出的音乐。抹抹嘴皮，人已站在了初初酒吧的门口。余珏他们应该在音乐屋里吧！都快下午三点了。

从吧台的小门进去，两位服务生是不会拦我的，因为何文曾亲自带我进去，就似得了张通行证。所以畅通无阻。石器乐队的四位成员对创作和玩赏音乐到了痴狂的程度，除了余珏还有分心照顾冰初姐外。其它三人是一心扑在发展的提高上，虽然吴乐他们也偶尔跟女孩子玩玩乐乐。但都颇为得意没有像余珏一样被爱情束缚。我很羡慕他们，先拥有自己的一片天空再去顾及枝末细节的儿女私情。吴乐浑身男儿志在四方地说这些话时，是针对我和余珏的，说白了，是善意的嘲弄和揭短。不过，他在冰初姐前面乖得很，直夸余珏一生做对了一件事，就是把心高气傲、才艺双全的冰初姐揽入了麾下。被冰初姐白了一眼，缩缩头又跟我嘻哈。别看吴乐总上诞着脸皮，一副心浮气燥的样子，一旦鼓槌在他手上，没人敢说他的火候不到家。

石器音乐屋不只是四位小主人在，另外还有一颗别人眼中高不可攀的蓝色星星。其实我这样说也不对，Blue　Star自冰初姐离队后算是灰飞烟灭了，只留一具空壳。还称冰初是蓝色星星是一种不小的错误。毕竟那是她心中的痛。

淡装素裹的冰初手中托着原声吉它，弹奏着余珏和其它三位成员共同为她创作的《殒落的蓝色》，时不时与吉它手何文商议作一些细小的修改。我很是惊异，没想到极尽柔美感伤的《殒落的蓝色》还有补充和拓展的余地。这更显出冰初姐不愧是曾经的　Blue　Star的灵魂乐手，也只有她最清楚那份伤与痛。现在她弹这首曲子的从容。表明她彻底摆脱了阴影。也不知余珏对她用了什么魔法。

余珏的腿伤大约要三四个月才能初步复原。他只能继续在轮椅上屈就，任朴城和他交头接耳比比划划。像永远不知烦恼为何物的吴乐则靠着窗子跟我闲扯。

“冰初姐同意加入你们了吗？”我问。冰初姐一退出　Blue　Star，石器就真诚地希望她能加入。一是让她恢复信心。二是在音乐上冰初姐有更高的修养，石器的前途会更加光明。

“还没呢！冰初姐什么都没说，余珏都不知道也有想什么，只有等了。”吴乐一脸乐观，好像那是迟早的事，“冰初姐教了我们很多东西，我们能有今天全靠她，说真的，要是冰初姐答应和我们一齐努力，明年你在音像店就可以买到我们的专辑了。”

“不用等那么久吧，早该了！”我衷心地说。

“我想也是。那就等余珏的腿伤好了，就是我们大展鸿图的时候了。”吴乐说。嘴角自信地笑意比我的笑还浓。

是啊！石器不是笼中之鸟，是高飞的时候了。他们的理想在芸芸众生的眼中是够不着的星星，而他们的距离只差一步之遥。我呢？众人中的一员，浑噩度日。理想！多美丽的向往！多伟大的境界！于我是何物，我只有迷茫的当儿，以前我无法确定自己为了什么而活着，直至遇到了萧叶茗。她无处不在的气息渐渐拨开了我心智的迷雾。我想首先是人性的完整。达到一种眼眸可以如碧波的境界。再去追求灵魂之外的欲求。就仿佛她剔透的琴音也是为了心内的宁静。然，这是不是理想。我亦不清楚。

在家，没跟爸爸妈妈提起我要在书城工作一月。他们是舍不得让自己的孩子年纪轻轻就去体验生活的艰辛。而明年就要高考，虽然我的成绩一直不见起色，但他们还是希望我能在最后的日子里搏上一搏。浪费一个月的时间，还天天城东城西地跑，他们也心疼。尽管是在书城，有一大堆学习的材料，可是没有学习的心情。

掐指一算，晨雨与云淡风轻相约已有几次了。比预想中进展得还好。在夜深人静时能与她说着悄悄话已是我最大的满足。开始没细想，现一计算，发现自己有一个很大的失策。假如每天一大清早就要去羽脉书城，晚上的云淡风轻聚到下半夜。势必影响睡眠质量。别的我不担心，只是有点怕坚持不下去打给云淡风轻的字也一副哈欠连天，奄奄欲眠的样子。人家不踢走晨雨才是怪事。能和云淡风轻不断线，我可是把全部都押上了。

在万籁俱寂的深夜，独坐屏幕前，就一杯热咖啡，然后与云淡风轻徜佯漫步。晨雨被她感染也高尚起来。这是我认识萧叶茗以来最尽兴的时光，夜愈深心愈静。只有自己的呼吸返璞的语言。云淡风轻仿佛也有意等着城市的灯火阑珊、人渐醉了的时候才上来找晨雨。晨雨也在静静等她上来时的叩门声。晨雨唯一要做的，是不能让她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任何都可以去海阔天空，渐渐地发觉自己每天夜里离不开云淡风轻，有一夜她没上来，我整夜失眠。第二天在书城精神恍惚地反书错放了许多，也懒得理卞一一的嗔怪和关心，一直以为是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话才让云淡风轻避而不见。当夜她歉意地说昨天不在家。我才级吁一口气，随后一脸狂喜并着一脸傻笑。

书城的工作并不累，就是书柜上少了什么书，就到书库里取几本填上。我是卞一一设计骗来的编外雇员，书城里的人手是有些紧张，但一加入我和双胞胎，大家都不用跑得你陀螺。其实有双胞胎帮忙就足够了，非要把我哄来，看在她俩动了心思的份上，又给了我一个在书堆里晃悠的机会。也没一直以她俩沉着脸色。卞一一说我不来，她俩哪有心情干对了么乏味的事。我才知道越是担心的事越会发生。所以她俩在小学专区，我就跑到中学专区。做得毫无痕迹。我的理论是接触越少，好感越少。我不愿别人侵占萧叶茗在我内心的领土。

我脚下步逗留最多的是散文专区，在外国散文柜前翻来动去，倒无人认为我有多动症，胸前挂着羽脉书城的牌牌嘛。不过，很是气人，总找不到我想要的，像是故意跟我捉迷藏，川端康成的著作有几本，偏偏缺失那一篇《伊豆的舞女》。

“0133，找什么呢？我帮你。”四周无人，卞一一对着焦躁的我说。

“……《伊豆的舞女》，川端康成的。”我说。决定求助于她。

“《伊豆的舞女》。”卞一一眼睛扑闪扑闪的，“男主人公与那位叫熏子的舞女的故事？结尾我可不太喜欢，好悲惨……”

“嗯，这里有吗？”我打断她。懊悔不该要她帮忙，一旦她误解故事里的主人公是她和我就惨了，虽然我不知道故事时讲的是什么，但卞一一乌黑的眼睛告诉我似不祥，“有位同学要我来找。”

“噢！应该有吧！”卞一一的兴致一落千丈。

《伊豆的舞女》送到我手上是第二天，我睡眼惺忪地踏入羽脉书城，卞一一迎上来，递给我散文卷。

“给，你要的！”卞一一心情似很不错，“晚上没睡好？”

我点点头。我白天要上班云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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